第(2/3)页 韩臻哇啦哇啦的赞叹着霍去病方才如何如何厉害,霍去病含笑听着,只觉得从没被人夸得如此舒服过。 趁韩臻说累了歇嘴的时候,霍去病问道:“你以前经常被人追着打吗?” “没有啊。”韩臻笑道:“虽然我拳脚功夫不行,但逃跑的功夫可是一流的,很少被人抓到。” 霍去病质疑道:“那你方才为何说你被人打习惯了?” 韩臻脸上的笑便有些挂不住了,吞吐道:“那……那是以前,很久很久以前,长大之后就没有了。” 霍去病停下来,沉声道:“小榛子,看着我。” 他忽然如此郑重,韩臻便有些愣愣的,转身看他,道:“怎么了?” 霍去病道:“我知道,你以前对我说的那些话十有八-九都是假的,或许连你的名字都是假的,但我不想追究。今天,我要你对我说实话。小榛子,告诉我,你是谁,你的身世,你的成长,关于你的所有一切,我都要知道。” 韩臻挪开眼,低下头,道:“你知道这些要做什么呢?跟你又没有什么相干。” 霍去病道:“我想知道,我想了解你,真正的你。” 韩臻叹了一口气,道:“好吧,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。” 两个人再次并肩而走。 “其实,我以前对你说的那些话并不全都是谎话。我的确是私生子。我爹是大户人家的庶子,我娘是我爹的贴身丫鬟,我娘为了能飞上枝头做凤凰,便趁着我爹醉酒之时爬上了他的床,然后便怀上了我。可惜我娘未能如愿,在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。 我爹上头还有一个哥哥,也就是我的伯父,成亲多年却膝下无子,于是我爷爷便做主将我过继给了我的伯父抚养。因为我是丫鬟与庶子私通所生,我的伯父伯母待我并不亲厚,但也并不苛责。 待我长到三岁,我爹得罪了一个地位很高的人,被迫饮鸩而死,并连累家族蒙羞。与此同时,我伯父的一个妾室终于有了身孕,并顺利产下一子。于是,伯父一家待我便愈加冷漠。 初时,我并不知道这些原委,只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好,才会不讨长辈欢心,于是便拼命读书,无论什么都力图做到最好,可是依旧没有人喜欢我。直到我长到十岁,从府中下人的议论里得知了我的身世,才清楚了其中原委。 他们说我是灾星,先克死了我娘,又克死了我爹。他们还说,我和我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,若是让那个我爹曾经得罪过的人知道我的存在,我们整个家族都有可能一夜倾覆。 我吓坏了,我不知道自己是一个如此危险的存在。虽然我未曾从这个家族得到过一丝温暖,但我也不愿意连累数十口人因我丧命。于是,十岁的我离家出走了。 之后,我便混迹于市井,做些小偷小摸的勾当赖以求生,但从不敢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。到如今,离家已经八年,从没有人找过我,想来他们早已忘了我的存在。” 十八年漫长的时光,满是磨难与伤痛,却只用三言两语便说尽了。 若不是他们正走在大街上,霍去病真想将他抱进怀里。 他没有想到,整天嘻嘻哈哈没个正行的小榛子竟有如此凄苦的身世。 但他又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,他最不擅长的就是安慰人。 韩臻顿了顿,又道:“公子,或许我真的是灾星,刚来你身边几天便累你受了这么重的伤,你也趁早离我远一些的好。” 霍去病蹙眉道:“你胡说什么,我的伤怪不到你头上。” 韩臻道:“反正,我是不能在你身边常待的。再过段时间,待你的伤养好了,我便要离开陈府。” 霍去病道:“如果我不允许呢?” 韩臻道:“我知道公子是个面冷心热的人,一定不会强我所难的。” 霍去病正要说话,二人已行到陈府门口,忽听到有人高声唤道:“冠军侯!小榛子!” 二人抬头看去,便见李敢策马而来。 “吁——”李敢勒住缰绳,待马停了,翻身下来,兴冲冲道:“我听说你受伤了,特地来看看你。” 韩臻奇道:“公子受伤了,你怎么一副很开心的样子?” 李敢笑道:“开心的可不止我一个,今儿个听说他告假半月,整个校场都沸腾了,简直比过年还高兴呢。没了他训牲口似的操练,兄弟们都快乐到天上去了。快让我瞧瞧,你伤到哪儿了?哟,这手包的,看来伤得不轻哪!怎么搞得?谁这么大本事能把你伤成这副德行?” 霍去病懒得理他,径直进府去了。 李敢撇撇嘴,一把搂住了韩臻,道:“小榛子,快跟我说说,他是怎么受的伤?” 韩臻跟着霍去病往里走,故意小声道:“我不敢说,公子会扒了我的皮的。” 李敢跟着小声道:“别怕,我保护你。” 韩臻打量他两眼,没有说话。 李敢登时怒了,一手锁住韩臻的脖子,道:“好你个小榛子,你什么意思?看不起人是吧?我打不过他,我还对付不了你?说,错了没?” “我错了我错了!”韩臻一面扒拉着他横在脖子上的手试图拯救自己,一面没有骨气的求饶道:“求李公子师父大人不记小人过,饶了我这一回吧!” 李敢还要逗他,一直走在前面的霍去病忽然回头,凉凉道:“放开他。” 李敢一愣,韩臻急忙趁机挣脱,跑到霍去病身边去,冲李敢做了个鬼脸。 李敢摇头一笑,快步跟了上去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