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良久,刘彻忽然伸出手,捏住那小厮的下巴,抬起他的头来。 众臣心中惊诧,不知发生了何事。 只有韩则明白,刘彻终究还是认出了韩臻。 瞒了十八年,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了。 今日,恐怕便是他们韩氏一族的死期了。 霍去病心中亦是惊疑不定,恭声问道:“陛下,可有什么不妥?” 刘彻将目光从韩臻脸上收回,沉声道:“带他下去吧,好生照顾。” 春陀应是,搀着韩臻再次往后殿行去。 刘彻并未回答霍去病的问题,转身上殿落座,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,道:“霍校尉,还不落座?” 霍去病只得压下心头疑惑,来到自己的座位坐下。 继而,刘彻宣布道:“开席!” 席间,霍去病一直心系韩臻,便有些心不在焉,只觉歌舞索然,酒菜无味。 好容易熬到筵席结束,忙向刘彻请了旨,到后殿去寻韩臻。 韩臻一直在装睡,听到脚步声传来,心中登时一紧。 未几,脚步声在床边停下,韩臻听到霍去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:“小榛子,你醒了吗?” 韩臻立即睁开眼,看到霍去病近在咫尺的脸,心中一松,险些落下泪来。 孤零零的躺在这座华丽而森冷的宫殿里,韩臻实在太害怕了。 他什么也顾不得了,一头扑进霍去病的怀里,死死抱住他,紧声道:“公子,我们回家吧,好不好?我不想呆在这儿……” 霍去病轻轻拍着他的背,安抚道:“好,回家,现在就走。” 韩臻便松开他,翻身下床,穿上鞋子,拉住霍去病便走。 步履匆忙的出了宫,上了马车,韩臻才稍稍放松了些。 霍去病关切道:“脸色怎么如此苍白?没事吧?” 韩臻摇摇头,强笑道:“没事。” 霍去病道:“你先前跑到哪里去了?我把未央宫找遍了都没找到你。” 韩臻道:“我迷路了,不小心冲撞了陛下的车驾,便被陛下身边的侍卫带回了大殿。” 霍去病看着他,道:“之前在大殿上,陛下盯着你的脸看了许久,你可知道?” 韩臻垂眸道:“我那时被陛下的威仪吓得昏死过去,哪里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。” 霍去病颇为自责道:“早知如此,我就不该坚持带你到宫里去。” 韩臻道:“不怪公子,只怪我胆子太小。” 两人默默无言。 韩臻撩开车帘,望向笼在如墨夜色里的长安城。 骤雨初歇,凉气袭人。 街边的房屋影影幢幢,仿佛蛰伏的巨兽,随时都会朝他扑来,将他撕碎。 韩臻知道,是时候离开长安了。 回到家,韩臻牵住霍去病的袍袖,嗫喏道:“公子,我今晚……可以和你一起睡吗?” 霍去病心中微讶,随即道:“好。” 二人一同来到霍去病房中,宽衣上床,各自躺好。 虽然早已发生过更亲密的关系,但这样的同塌而眠却是第一次。 霍去病甚是紧张,手心里全是汗,就连上阵杀敌都没如此紧张过。 他想说些什么,可搜肠刮肚半晌,却没寻到什么合适的开场白。 平素里都是韩臻在他耳边麻雀似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,他只需偶尔应上一声便好,却从不知开个口都这般艰难。 谁知,身边的韩臻却很快就睡熟了,发出细微的酣眠声。 霍去病小心翼翼的翻身,由平躺变成面向韩臻侧躺。 这便是他的心爱之人。 与心爱之人同眠竟是让人如此紧张又如此快乐的一件事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