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夏无且亦然:“陛下不可不察也。” 嬴政默然,看向病床的老赵嘉。 而老赵嘉听了秦墨和夏无且对嬴政的称呼,已然知晓眼前这国字脸丹凤眼的大胡子,乃是自家的大家长,忙是从病榻上滚爬下来,泣声道:“宗室子赵嘉,拜见始皇帝陛下~!” 嬴政看的暗暗皱眉:“莫要学那胡人的低贱做派,难道病的站不起身了吗?” 赵高忙是上前,将其搀扶起来。 老赵嘉颤颤巍巍站直身体,枯槁面容上却已是布满泪水,喊冤道:“请陛下为额做主啊~!” 这却是在向秦墨方才之言做控诉。 嬴政点点头:“尔若清白,自无人能冤枉,尔若欺诈于朕,朕必不轻饶。” 说着,看向秦墨和夏无且、陈平三人,道:“有甚么想问的,想查的,便问,便查。” 秦墨太了解嬴政了,他摆出这副姿态,心里明显是已经偏向赵嘉了。 不过,他了解嬴政,陈平可不了解嬴政,这家伙与嬴政总共就见过那么两三面,还保持着对嬴政的美好幻想呢。 “把赵忞带进来。” 陈平精神振奋,向门外的役卒喊道。 “喏。” 门外响起应喝,两名役卒带着已经去掉枷锁的赵忞进入屋内。 这赵忞纯属被人利用,稀里糊涂的成了杀人刀,自身大抵没甚么罪过,若说有罪过,也是偷买走私山参的罪过,回头乡老之职是没法干了,知法犯法还要罪加一等,加倍罚没赃款,去服几年苦役。 “可是此人向你售卖辽东山参?” 陈平指着泪流满面眼含愤懑的老赵嘉,向赵忞问道。 老赵嘉在杜县乃是有名望的巫祝,赵忞其实是认识的,立即摇头道:“不是他,那人是个年轻后生,我还记着呢。” 陈平失望点头,正想再说些甚么,秦墨却接过话头道:“你还急着那贩卖毒山参的假商贾相貌?” 陈平见秦墨似有头绪,识趣的把话咽回肚子里。 赵忞畏缩的点点头:“回秦相,还记着呢……大概记着。” 秦墨转而看向那老赵嘉问道:“你家中可有宣纸和炭笔?找来一用!” 老赵嘉点头,吩咐病榻旁被吓呆的小徒弟道:“去取大纸和炭笔来。” 小徒弟蓦然回神,双腿打着颤出了卧房,稍倾拿了几张雪白宣纸和一支炭笔回来。 “有劳小弟。” 秦墨接过宣纸和炭笔,露出一个灿烂微笑。 小徒弟见了,双腿终于不再打颤,便也露出一个灿烂微笑。 但秦墨却是突然脸色一肃,拿出大将军的威势,煞气腾腾道:“你定是那贩卖毒山参的年轻后生!” 噗通—— 小徒弟大抵没想到他说变脸就变脸,而且还如此的可怖,登时吓得双腿一软瘫在地上,惊骇的双手连摆:“不是,不是额,额甚么也不知道……是……” “咳咳咳……” 不等小徒弟把话说完,老赵嘉突然虚弱的咳嗽起来。 小徒弟打了个激灵,迅速改口道:“是别人,一定是别人啊~!” 害怕归害怕,但能被选来作为巫祝的接班人,脑子灵活机敏聪慧是一定的,否则也干不了糊弄鬼神的营生。 可在场之人都不是等闲之辈,他在老赵嘉咳嗽之后的迟疑改口,又岂能瞒过众人。 嬴政原本还有些偏向自家人,可此时却是脸色一黑,看向老赵嘉的丹凤眼中凶厉之气大盛。 果然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! 老赵嘉不敢与之对视,只是借着咳嗽低下头颅。 嬴政手已按上剑柄,似乎想一剑劈了他,秦墨发觉了,忙是开口道:“陛下稍安勿燥,否则宗正那里没法交代。” “唔……” 嬴政闷哼一声,松开剑柄。 秦墨转而向老赵嘉道:“自己交代,可得痛快,若不然谋害朝廷臣子,纵然为宗室,也当受极刑。” 老赵嘉停下咳嗽,再次趴在嬴政脚下,但却并不是要招供,而是泣哭道:“陛下,额真是冤枉的啊……求陛下莫信谗言,坏了血脉情分……” 第(2/3)页